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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的

【易世樊花】毕业季


樊棋是易言最好的朋友。

小学​就是同桌,家住得近,每天上学放学都一起走。后来他们上了一个初中,也在一个班,易言当了班长,每天和各种同学老师接触,家也不在原来的地方,最好的朋友还是只有樊棋一个。


樊棋一头雾水地听着易言叨叨,​忍不住打断:“不是,怎么回事突然开始打感情牌,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易言沉默了一会,“可能是因为你蠢吧。”​

​樊棋莫名其妙。易言不太好意思盯着他看,目光稍微偏了偏,绕过他深情地盯着一片空处,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欸……花花,我们好歹做了九年同学,现在要毕业了你不得跟我说点什么吗。”

樊棋愣了半天,有点疑惑地将易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怎么回事,感觉今天不太像你的风格。”

易言​气愤地用指甲抠了抠石凳子的边,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能跟这个猪脑壳生气,一字一顿地咬着牙,“我难得煽一次情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好啊。”​樊棋非常好说话,“我们小学不是毕业过一次嘛。”

“你……那他妈能一样吗?!我们又不在一个高中!!”​易言冷静地回答。

“?”樊棋更加冷静地回答。

易言的气又泄出去了。

樊棋一直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懂装懂还是懂装不懂,在这方面一直迟钝的可怕,指望他自己意会更是不可能的事,说完了还是自己尴尬。易言斟酌了一下措辞,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是在说毕业这件事,我是说,我们马上要分开了,也是第一次分开,你……你就不能有点感想吗,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不重要的人吗。”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毕业啊,”樊棋眨了眨眼,小声道,“但是我们总是要分开的嘛。我们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跟对方在一起的啊,你看,你几岁的时候,上幼儿园的时候,还有晚上睡觉,早上起床,节假日或者周末,我不是都不在的嘛。你的人生有这么长,我总不能一直陪着你啊。”

易言一时居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想了想,突然发现不对,“你从哪里学的毒鸡汤?”

“哪里毒了啊,这是事实。”樊棋认真地说。

“我……”易言深觉心累,还想说什么,又有一种微妙的奇怪的情绪让他不太敢往下说。他抬头看了一眼手表,突然发现樊棋就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他,心又微不可查的软了一些,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吗。”

樊棋又突然沉默了。易言没拿准他是不是听明白了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没敢说话,欲盖弥彰地低着头,心脏像突然跳进了一个深坑,砰的一声沉了下去,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跳出来,无谓又无助地一下比一下深地跳着。

“这样啊。”樊棋小声说。

​易言听到樊棋说话的声音,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又稳定回来了,把不抱什么希望的期待都冲淡了许多。

毕业季赶不上花季,本来树上轰轰烈烈开着的一路花早就掉的看不见了,只留下比花季繁盛一些的叶子稀稀落落的将切割后的阳光洒在路和来去的几个行人身上。易言垂下眼听着樊棋的呼吸,目光刻意地游走在几只蚂蚁身上,莫名觉得如果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也挺好的,起码安静。

“你的人生还有很长。”樊棋顿了顿,重复道,“我总不能一直陪着你啊。”

“可以的,你……”易言想反驳,抬起头对上樊棋的眼睛,咬了咬唇又没了声音。

“不可以的,你还可以更好。我们都还小,你可能以后会遇到一个像我一样的人,或者比我更好的人,我们都说不清,我们甚至都还没长大。或者说,你不应该去想这些,你的高中三年应该专注于学习,应该比现在更好,应该比我更好……人生的路还有很长,我自认,没有办法再陪你走下去了。”

“……”

樊棋认真地看着他,“再见。”

易言觉得眼眶突然干得厉害,有点酸,却怎么也湿润不起来,连着心里一起空荡荡的,好像那些杂七杂八的情绪和想法随着五脏六腑一起被一把扯掉了,但是没有多疼,只觉得空得难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站起身来,问道,“明天他们自己组织的毕业聚会你去吗?”

“不去。”樊棋也站起来,对着他浅浅地笑了笑。

易言抿了抿嘴,伸出手在樊棋头顶揉了一把,收回手时,好像心脏又重新跳动了起来,一下又一下,似乎那些被剔除的情绪并没有对生命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依然还在平平淡淡的继续下去。

他也笑了笑,对樊棋说:“那好吧,我走了。再见。”

“再见。”樊棋也笑着,轻声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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